跟著貓腳印走。

戲的一秒反應是想拒絕。

當SHADOW二話不說靠了過來，
捉起他的手，把他半牽半拉的送到高腳椅前。還只說了一句話。
「請讓日帆朵醒來。」

「不...。」
話才正要出口，他突然覺得這模式似曾相似。
因此他有強烈的預感...
不、這不是預感、是百分之百肯定，如果拒絕的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黑小丑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閃出半個有苦難言的狼狽神色。
他這回小心翼翼的詢問。
「如果說不會如何？」

對於他複雜的心情SHADOW當然是，完全不懂。
「設法讓你說好。」

「...。」
經由多次的教訓，戲決定不要去知道那個設法代表什麼內容。
他看起來自暴自棄。
「行了行了、妳說什麼我都好...。」

還真是栽得徹底了。他暗地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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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帆朵睜開藍眼睛。
朝天空拉拉手臂，往前伸伸小腳，低頭檢查棉花糖有沒有好端端在口袋。
她以為自己做了個夢，夢到所居住的房子變成鏡堡。

但那不是夢。

「嗨。」
黑小丑衝著她懶懶地笑了笑，歪頭的時候鈴鐺叮叮作響。
他伸手將日帆朵從高腳椅上抱下來。

「戲哥哥，早安...。」
日帆朵乖巧地蠕動了一下，在有些陌生的懷裡，怯怯地打量陌生的環境。
晶晶亮亮的。
很不真實。
陽光經過反射反射再反射之後，眼花撩亂地。好複雜。

戲將她擱置在鏡面做的地板上。

日帆朵驚奇地看著自己的腳底下，黏著另外一個日帆朵。
她彎下腰伸出小手去摸。
秀長的淺金髮彷彿流進鏡子裡一樣，尾稍連著尾稍，變成兩倍長。
再起身提起腳，謹慎試探地跨出步伐，如履薄冰似的。

戲輕笑了聲。

站得稍遠的人好心替她解惑，口氣淡然。
「正常的走就可以，不會破裂。」

「SHADOW！」
日帆朵抬眸，喜悅地朝她張手，期待一個抱抱。

她很快的被撿了起來。
那個懷裡啊，總是冰涼涼的，卻很讓人安心。
好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可以躲進去哦。
日帆朵親暱摟著SHADOW的頸子，不習慣地被那頭紅短髮扎癢得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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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不行呢，母親大人是個三心二意的傢伙。
總是狠不下心讓我把所有東西都隔在外面啊。」
戲輕柔著嗓音，說出抱怨的話語。叫人分辨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一會兒他的眼神看起來有點失焦。
費了幾番力氣才再度固定下來。
「啊、您又是這樣...。
在要做個忠於自我的膽小鬼，還是露出討人歡喜的臉孔之間，掙扎。
只會沉默畏縮的話，連重要的人也會把視線移開哦，屢試不爽。
讓我來表現的話，您又覺得違背良心、胸口悶痛，是嗎。
您啊...不是說好了嗎...。」
恍若囈語。
但那該是迷惘的語句，仍只有包裹良好的溫柔。

SHADOW遠望日帆朵，那安心後在鏡子世界和棉花糖玩耍的身影。
頭也不回的。
「無須懷疑。你的存在是必要的。」

「咦？」
不容置喙的說話方式，將他飄離的思緒一把揣回當前。

她將視線轉回黑小丑不透思緒的眸底。
硬生生看穿。
「我希望日帆朵醒來，只因這裡的寂寞太冷。
即使這裡會擠壓得很難受，
一旦情感的力量不能成為助力，我就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是，必要的。
屆時，我不會讓日帆朵或是任何人的軟弱阻攔你。
在非做到的事情跟前。如果真心誠意達不到目的，那麼違心也要達成。」

「呵...違的不是我的心哪。」
虛浮的語氣，回到那輕佻隨便的微笑上。

「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