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動力...。
這個禮拜很忙碌。
疲憊不已。...卻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而忙。
似乎赴了許多無法推卻的約，似乎做了許多沒意義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茫然坐在床上，一無所獲。
雙手空著...。
無論想抓住什麼，還是空著...。
刺痛了幾秒。
如潮水般湧來的是滅頂空虛。
我彷彿看見自己縮成一團沒淚抽氣，卻明白自己還把四肢定在床上靜靜躺著。
臉上毫無變動的神情，像乾掉的陶臉。
我不想再空轉了。
不想再左拉一下右扯一下。
我好想真正擁有什麼...而或許我心知肚明我唯一想擁有的是什麼...。
其他根本就...沒有用...再多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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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聖誕節。
真的。
這是我一年之中最期待的節日，也是我最想好好過的節日。
甚至比生日更喜歡。
那還能秉持笑容的，前些日子。
我曾燦爛的說，
太好了，今年我終於有屬於我的地方可以佈置。
一定有一群人會和我一起過聖誕，因為他們不想跟我過都不行。
這不是義務。
我是認真覺得喜悅，腦中滴溜溜地轉著點子。
看著別班老師發的邀請卡。
聽別班老師說他們已開始教室佈置。
聽說聖誕當天的活動。
突然間，
我發覺我還是沒有準備好，
突然間，
我發覺我竟然沒有動力去實行。
身體裡面有什麼螺絲鬆了、掉了、壞了。
突然間，
它變得像義務。
突然間，
我覺得我只是理所當然找一些方便的素材扔下去。
突然間，
這真的是突然間嗎？
快樂不起來...。
每天對孩子們發脾氣...。
再也看不見他們的好...。
如果已經不能把心思轉移到工作上，
我找不到其他方法來麻痺心中的...。
對於讓孩子們變好也沒動力的同時。
我回頭審視，
發覺對其餘的一切早已沒動力在先。
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做。
我卻仍在做其他好多好多毫無幫助的事情。
我被好多好多的事情追著跑。
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好多好多的事情。
深深的黑眼圈和睏得情緒惡劣的大腦讓我無法好好打完這篇文章。
從那好多好多的事情中篩選，
我唯一想做的竟然只有拿一張大大的紙，用那天的偽油畫顏料在上面一層層扭曲繞圈。
深紫色、深紅色、深藍色、深黑色。
加厚、加厚、再加厚。
粗暴又不搭嘎的攪和在一起。什麼狗屁美感都別管。
但必須的事情得擺在想做的事情前頭...。
繼續壓抑著。
再囤積些。
再忍耐些。
轉得頭暈了。
還在轉。
陀螺的色彩混在一塊兒。
還在轉。
我沒命的向前跑，氣喘吁吁，小腿抽痛。
卻回答不出自己在追逐什麼。
我每天逼自己起床，趕著時間衝進教室上班。
卻不知道每天睜開眼睛為的是什麼。
我每天待到整排教室暗燈漆黑，
卻不知道究竟完成了什麼。
拼命沖刷的洪流裡，我到底在哪裡...到底在...。
到底努力什麼啊...。
不積極不行喔。
但我不過是被動得告訴自己要積極。
這就不算被動嗎？
還在轉、還在轉、還在轉。
還在轉、還在轉、還在轉。
這個世界轉個不停啊。
真的只有我覺得暈眩難以負荷嗎...。
眼神看出去的角度偏了，
我意識到浮動的錯亂，
夢境中反覆扭曲的色彩跳進我現實的大腦裡，
我看見的人事物一個個變成抽象畫。
還在轉、還在轉、還在轉。
還在轉、還在轉、還在轉。
追不上了啊...。
好想大聲咆哮，把這一切全都撕毀從頂樓灑下去。
好想狠狠睡24小時不醒來。
好想什麼都不管。
好想去旅行。
好想有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讓我...躲起來。
還在轉、還在轉、還在轉。
還在轉、還在轉、還在轉。
如果真的崩潰會怎樣？
如果真的做出瘋狂的行為會怎樣？
如果真的動手對他們做了什麼會怎樣？
如果真的把世俗禮儀一切都忘掉會怎樣？
如果真的全身不顧一切放鬆，任何一個孔穴任憑穢物流出會怎樣？
如果真的我忘記我是我會怎樣？
會代替我記得我嗎。
你們還記得...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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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坐在電腦前夾在醒睡間的脫疆意識作怪。
只是沒有意義的一篇文章。
只是我以為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身體挖出來，夢會輕一點。
只是、只是這樣。
不要太認真。
這全部我都只是自己對自己的咆哮。
但還不夠啊啊啊啊啊。
文字不足以抒發體內糾纏雜亂的死結。
太溫吞。太淺白。太...他媽的為什麼我的文字是這樣膚淺。
何況是睏到無法思考的此時。
請把你所看到的情緒自行放大十倍，那是我此時的情緒。
然後一把火燒了。
因為，那只是我此時的情緒。
我想用最大蠻力把身體扯開，
明知道胸口只會更悶，
可是卻反方向地抱著膝蓋縮著。
我想怒氣衝天的罵人，
明知道胸口只會更悶，
可是卻反方向地微笑。
我想...。
明知道...。
可是...。
我想...。
明知道...。
可是...。
胸口...胸口好像快炸開...怎麼辦...怎麼辦...。
會把我炸成煙火嗎？
就不會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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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點點，還沒隨雨水溶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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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明白。極限不是現在。
我還可以...忍耐。
把這些全部扔掉的話，我也會被世界扔掉對不對？
這個我要謹慎思考後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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