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貓腳印走。

補記，2009，11，13，(五)。

「我喜歡下雨天~♥」

滿滿快樂的聲音。

她穿著夏天的無肩白洋裝，好像冷天氣與她無關，
沒太多裝飾，連灰眼眸也乾淨，窈窕的身形簡單大方卻又看來生嫩。
纖纖白指尖擱在窗台邊，著迷地望著外頭，
戲頭也沒回，不願意挪開一秒視線。
無論幾次，他總像初次看見雨一樣，張大好奇的眼眸，驚奇地欣賞那些水落下的軌跡。


但我討厭下雨天。

...或許該說，曾經。

只要一開始下雨心情就惡劣起來。
甚是有時，我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經下雨，
察覺自己的不明暴躁，拉開窗戶才發現那片漆黑陰霾。


「太棒了，我們去淋雨吧。」
孩子氣微微興奮，彷彿偷瞞著大人做壞事的口吻
兩個人、一把吉他。
在圓環下面聽妹妹自彈自唱了好幾首。
兩個月之前了嗎？
是第一次從我口中，自願說出淋雨。
也是第一次我發現我不再那樣討厭雨天。

那天我披著戲的臉，從頭、到尾。

大人厭惡鞋子弄濕。
小孩子卻喜歡啪搭啪搭的踩著水。

從那天起，我明白，
戲喜歡雨天，中和了我對雨天沒由來的憎恨。


「也淋雨好不好，今天？」
戲終於從窗台跳下，裙擺在空中拂起一縷漂亮浪花，
她赤腳朝我跑來，盈盈一笑，不帶絲毫做作。

「不行...。」
因為今天冷極了。
我不僅沒淋雨，還等到雨停才離校，並穿上雨衣保暖。

冷到心坎裡...。

冬天來了。
天暗得好快。

太陽是這個世界的電燈。
關了燈之後什麼也看不到。
有什麼、沒什麼、都是漆黑。
活著、死了、都是漆黑。

緩慢地走到車棚，
沒由來地覺得，其實我好像也...不需要什麼。
除了淋一場雨。
可是不行哦，我現在沒資格、沒本錢也沒時間生病。
下次吧。
等天氣溫柔一點。
也許是明年，春天的太陽重新露臉的時候，如果我還在這個校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