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貓腳印走。

補記，12，23 ~ 1，7。

從那之後，
SHADOW依照我懦弱的請求，只要榎不在，就接管一切。
然而榎睡得很多。
日復一日的闔上眼，闔上耳，闔上心靈，沉沉地睡。
有時候我甚至，好幾天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我踟躕於紫色的門前。
對於，該不該喚醒他。

隱約見到門把上閃過紅色的光圈，
揉了揉眼想正視，卻又逸散無蹤。
像個，很確實的錯覺。
忍不住因臆測而皺起了眉頭。
微微伸出指尖，緩緩地挪向門把。
不要碰到門，
只是確認一下是否真的如我所想。

...確認一下就好。

「別碰。」
冷冷嗓音，我無需回頭就知道來自誰。
明明只差了兩公分。
明明沒有出手任何阻止我的動作。
我的指尖，卻像瞬間纏滿了酷寒絲線，寸步難行。

「......。」

「從開始到現在，學到最多的，其實是榎。」
SHADOW意外地，多言。
我瞥去她倚在牆上的側臉，沒有感情，像畫作一樣模式的美麗。
「他像一塊剛開始吸水的海綿。
學到了，替自己之外的人著想。
學到了，脆弱。
學到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如願。
當然，也學到了...逃避。」

「......。」
這次，瘋狂沉默的人，是我。
盯著那扇門板，卻怎麼也看不透。

「但我。永遠不會逃走。」

我聽不出這句話，是允諾，是自嘲，還是陳述事實。
我覺得，
眼前的人，也像隔著另一扇門板。

「對妳而言，最重要的，是保全這個個體嗎？」

「是。」
可說是毫無思考的答案。

「那麼，妳有沒有想過，
如果消失的人是我，我們這個個體會更好...？」

「有。」
同樣是毫無思考的答案。
眼眸無波瀾地看著我。
靜得，使我忘記她嘴唇有開閤。
「事實，也是如此。」

「那為什麼沒...。」

「沒有妳，這個個體變更好，就沒有意義了。」
是一句不輕易流洩任多餘資訊，像評價商業利益一樣的陳述句。

「......。」
該感動或慶幸嗎？
其實很沮喪。
就算再怎麼努力。我永遠都是拖累大家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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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與她同步。

漸漸地失去知覺。

我最孤傲的紅，妳是我最後一位信任的人。
請不用顧慮再我的任何感受。
妳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那句話，未曾改變過。
「因為我相信，妳，更勝於，我自己。」

從今，只要妳說出的，我將打上麻醉劑止痛藥也會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