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啊----------!!!」
戲站在客廳中央,爆出長達十秒鐘高頻尖叫。
使上全身力氣,不具任何保留,全然暴虐地將脾氣宣洩在聲帶上,
嘰---!
銳利得像是用指甲在黑板刮出一長條痕跡,
他不顧一切的尖嚷撕扯破裂,我從那片片瓦解的餘絲尾音裡嗅到喉頭血腥味。
之後,死寂。
用盡那口長長的氣之後,
戲低垂著頭大口喘氣,斷續的抽息聲仿若崩潰啜泣,又仿若終於瘋狂。
損壞痞啞的氣音像一只艱難滾動的輪胎,窒礙難行。
近乎無聲,卻又是那麼鬱悶疼痛。
「不要跟我說話,好吵,不要說話,哦,閉嘴...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戲屈身,撈起斗篷。
溶化變形,恢復為長髮細框眼鏡的女學生模樣。
她對不自覺一手糾著胸口壓抑的結,一手感同身受地按著喉嚨的我,露出恍然無事的純真微笑。
嗓音清甜得,讓我錯愕地以為方才是一場夢境。
如同我夜夜尖叫嘶吼,哭醒的...夢境...。
「嚇到您了?
真對不起,剛剛只是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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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好,
我需要不和任何人交談,完全空白的24小時...。
日復一日地,精疲力竭。
拼命追逐著瘋狂奔馳的步調、追著彷彿一不留神就會從指縫溜走的東西...。
停下來,等你們公轉一圈即將回到原點,
接著,起步,
過去被追逐的將追逐我的步調,
而或許我會明白,攤開手,才是擁有全世界。
我將會找一天。因為我心中的緊繃已快到脆裂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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