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貓腳印走。

Radiohead - No surpri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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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不完、做不完、做不完。
但我還是在這兩天無視帶回家的一整包作文，
把龍族2『呼喚遺忘之事的聲音』和『時間的匠人』一口氣看完。
這會讓我心情好些。

卡爾，你真是個比基果雷德還可怕的角色。

其餘的目前懶得談。
其實，說是一口氣看完了兩集，
不過是像餓瘋了的人狂暴地把食物塞進嘴裡，嚼都沒嚼就吞下去了，
關於心得什麼的，全都沒有。
只有嗑了藥的爽快，只有不用去管這個真實世界的爽快。
腦袋持續無法思考。
無法...感動。
我覺得自己浪費了我曾經最喜歡的一套書...。

等我看完最後一集再談吧。

『能夠把狀況變好的行動當然是最好，
把狀況變糟的行動雖然很壞，
但，做了卻完全改不了現狀的才是，最糟糕的行動。』

無法完全背出全文，但意思差不了太遠。
在之前看到就覺得頗具意義。
這次又見卡爾說一次，仍然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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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3。
(呵，習慣性的打上2009。而後才改正。)

很少是在下午回來的。
但昨晚下了傾盆大雨，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狀況最好別在那樣的雨夜冒險。

想到自己把社會課本放在教室桌上。
一陣煩躁。
看來得發揮我自豪的創造力了。
不過，
憑空創造全三年級的社會月考考題，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低咒了幾下。頹然放棄，鋪了床睡覺。

今早睜開眼，雨後天晴，
周圍的空氣瀰漫著金黃色。
倏地如陽光般暖遍四肢的喜悅難以忽略，卻也難以描述。
就算要在這樣的天氣騎車回學校去拿課本，也不會太埋怨了。

用完午餐。
回到租處樓下。
牽車入棚。

腦袋如同以往，
迅速地列出清單，啪啦啦啦，依照時間緊迫排出先後順序。
假日偷懶沒做的事情濃縮擠進新的行程表。
然後，我上了樓脫掉外衣，
是要塞片CD進去開始打月考題目，或是改作文，或是查科展歷屆題目。

攤在眼前彷彿一張自己一點也不想蓋的大樓藍圖。

眨了眨眼，拔出車鑰匙打算回房工作。
折返去關大門時，
我站在那，動也不動，手握著通常我一秒就關上的門把。
陽光使我迷惑。
我輕輕放開門把，往前走了幾步，暴露在房子的庇護外。
茫然地環視四周，
有問題的不只是陽光，
天空使我迷惑，遠方高聳的木麻黃使我迷惑，雲翳後面忽陰忽晴的變化使我迷惑。

為了聞此時風的氣味，
我本能地把頭轉向左方，
絲毫不讓我失望，微風像張開的手掌，
將我鬢角邊柔細雜亂的髮絲向後攏，
倏忽、它們化為固定在我身上做定點飛翔的鯉魚旗。

不太適應地瞇起眼。

我在太陽完全升起前，匆匆忙忙地奔出這個屋子。
一面罵著髒話，一面疾馳上光復路，乞求自己別遲到。
我在太陽完全落下後，拖著疲憊不已的身心回到這屋子。
一面在心底沮喪哭泣，一面掙扎爬回房間，倒在大床上只願腐朽。

工作的生活把我們變成城市吸血鬼。
忘記了陽光。

我幾乎不曾在這個時間點站在這裡。
甚至，我也幾乎不曾在這個時間點站在室外。
不是平日正面對堆積如山的作業，
就是假日窩在某個陰暗電影院裡，或是我對著防火巷的小房間。

著迷地盯著微微發光的雲朵。
我想不起上一次這麼做是什麼時候，也許我必須回頭去翻翻過往的網誌。
這個念頭真可悲到讓人想揍自己一拳。

只是持續望著。

那是個我到達不了的地方。

長年捆綁我的拘謹讓我沒有攤開手。
但我悄悄地踮起腳尖。
想像自己飛了起來。在雲朵之間。穿梭。

巷子裡空無一人，所以我膽敢這麼做。
如果隔壁鄰居突然打開門，
我是否會裝作若無其事地蹲下來綁鞋帶，或是假裝四下看看，趕忙轉身關門回家呢？

這個想法讓我心頭不自在。

想過嗎？
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目的』。

每天、每個人。
走在路上就一定有一個『目的』。
走去7-11，走去學校，走去用餐。
走進台北車站地下街，趕著什麼似地鑽來鑽去，又從另一個出口出現。
活像一個巨大蟻窟。

無論真實的道路還是對於人生的隱喻，
我們都在其上盡可能地，急急忙忙動著步伐，啪搭啪搭。
好像走得越快就能越快到達我們心中理想。

但我們真的隨時隨地都有目的嗎？
緩一緩，喘一喘可以嗎？
不要一個勁地往前瞎忙，追完這個追那個，弄完這個弄那個。
如果此刻，就是此刻，
我只是想停下腳步，站在不阻礙人的路旁，沒有任何目的，抬頭看一看天空，可以嗎？

『你在看什麼？』
我幾乎可以想到第一個會被問的問題。
然後順著我的視線望去，可是什麼特別的也沒看到。

如果對不熟悉的人，
我照實回答，
沒有啊，我沒有特別要看什麼，只是想停下來看看天空。

十之八九的路人會覺得我這個人奇怪的很。然後轉頭走掉吧。

因為，
這和一般人不同，我們停下腳步通常是為了『看什麼』。

否則我們不會停下腳步...。

不為了任何目的，我們不會停下腳步...。

我們一直走個不停。
哭著走。笑著走。氣著走。疲憊著走。跳著走。
別說是逆向，
我們連稍微停下來都不敢。
頂多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放慢腳步怠惰一陣，
一有人靠近，立刻又和他們一起拼命動著腳步。
好讓自己看起來是個正常人。
好讓別人沒機會問你『咦，你站在路邊做什麼？』

不累嗎。
不累嗎。

...我好累喔。

我要停下來。
因為我越來越沒有時間了。
大家都是一樣，越長大就越緊湊，不成就什麼就來不及了。
我也同感。
我好害怕。
而也因為我越來越沒有時間了，我要停下來。
不然，
我這輩子再也沒有資格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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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像靜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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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
魚貫開電腦前，先翻了舊衣桶，打算洗衣服。
把外在的凌亂都弄乾淨了，才能清理心中的凌亂。

2009我過了很頹喪的最後一個月。
但現在是2010。
不相信也好，給自己一點光線。

你們是無法想像我這陣子邋遢到什麼程度的。
睡了一個週末。
恢復了點力氣。
告訴自己，先把討厭的事情都做完。我才能盡情停下來。

但，因為這陣子幾乎解體的情緒和疲倦，
我想，堆積的事情大概得一直爆炸地忙到期末了。

寒假或許全都得送給科展和創新教案了。

這讓我遲疑了一陣。
真的能盡情的停下來嗎？還是得到我死亡的那一刻呢？
無論如何，
眼前的事情得一樣樣完成毋庸置疑。

太陽又西下。

急著想去洗衣，也是因為想把握機會在頂樓再擁抱一次陽光。
可惜我的銅板少10元。
只好等晚餐再去換錢。

把白晝記在腦海，才能安然無畏的迎接夜晚。
就像沙漠的仙人掌盼望一年一次的暴雨。
我們在每個黑夜裡等待。

我們是需要光亮的種族。

看似沒有翅膀。
可是我們都必須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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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吧。
快要被我遺忘的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