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
累到難以想像的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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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準備日兩天,很早要起來開會,但卻幾乎到天亮才睡。
為了我也不知道的理由失眠。
為了永遠解不開的結熬夜。
我該專注,
專注在我眼前即將拓展開的新學期,
可是頭顱好像自己飄走了,剩下身體在工作、行走、不停的整理滿是灰塵的新教室...。
一片混亂。
我想是我安逸太久。
成堆有待處理的資料,激不起慌亂也激不起煩躁,
朱雅問我『新學期到了,難道妳不會期待嗎?』
不知道,不知道啊...。
照理說不是這樣的,
照理說我總是小心翼翼的,在心中沙盤推演了一遍又一遍又一遍,然後完美演出,
但現在,我卻看著名單上的名字,一個也記不了。
開了會。
把辦公桌上才清掉又新來的簿本,扛回教室。
擦了每一個抽屜。
重新挪動教室課桌椅。
印好通知單、訂好。
試著橋飲水機,失敗。
電腦帳密還是不能登入。
教師手冊弄到一半。
三扇鐵門,唯一拿到鑰匙的,是一堆螞蟻的那扇。
坐在教室,關了所有的燈。
想的卻是,這次的教室太多走廊,我該躲在哪裡。
我最懼怕的螞蟻一隻一隻一隻的爬進來,
但我累到沒力氣去管。
不打算用任何有文學修養的方式來寫這篇。
我沒有擺爛。沒有喔。
我沒有厭煩這一切。沒有喔。
我沒有心情不好。真的、沒有喔。
我會做好的。
好渴,好熱,身體好重...。
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但我無法在心中排列順序。
只知道第一優先是,床。
三點了,還在學校,場勘怎麼辦...。
若若去看醫生不能來,
我決定自己飄去內灣。
我想念火車上的冷氣。
我想念被車子載走前往某個地方的感覺。
我想念世界剩下耳朵和MP3。
但狀況太差了,最後還是摳了小望。
靜。
聊。
靜。
聊。
沈澱。析出。掉在地上碎了。
看的更清楚。
透明的更徹底。
天黑,結束場勘。
呵,也許有點太硬撐,但事情全擠在一起,也是沒辦法的。
回到新竹,
獨自去買孩子們明天要用的抹布。
入了賣場,拿下抹布、螞蟻藥、垃圾袋。
卻怎麼也想不起還要買什麼。
接著,再花了10分鐘找推車,一轉眼就不記得它在哪。
我的楔形鞋提醒我,在這種精神狀態連續趕場,是不知死活。
當看著人載我身邊穿梭,腳步卻浮的像夢境時,我肯定我再不睡覺大概會暴斃。
影子長了惡魔的臉。
架上的瓶瓶罐罐長的方的圓的扁的都分不出差異。
胸口又開始痛了。
為什麼、為什麼呢?
現在沒空。沒空去煩那些。不准難過。不准生氣。
我要煩的是除了抹布、螞蟻藥、垃圾袋之外,我今天想到教室的必需品至少還有五樣,是什麼...。
最後我在賣場夢遊許久,購物袋裡面仍然只有那,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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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開始與孩子們未來的一年。
我得把重心,
放在那裡。
腦袋快動。
快動。
像每年每年一樣,積極熱血的做點什麼吧,求求你...。
期待呢?
快點對於新學期、新教室、新課本、新學生,產生一點點期待,一點點也好...。
明明是沒有不開心的啊...。
但回應我的,
只是空洞至極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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