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許因為心中的事情始終沒能解決,
睡得很淺,而惡夢不斷。

日期已模糊。以下分段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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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落在雨後泥濘的地上。
眼前是色彩繽紛,挾著音樂歡樂擺動的遊樂器材。
比我的血更鮮紅...。
身後同行的人,爆出笑聲。

我想到小時候。
無論什麼時候跌倒了,身邊一定有人伸出手。
流血了就是很可怕得事情,
同學會七嘴八舌的問你還好嗎,驚慌失措的想把你從地上拉起來帶去保健室,會有人跑去報告老師。
父母則擔心的狂問在哪裡發生,為什麼發生,然後又大聲說別再問了,她現在需要休息。

但長大了,在任何場合,你只能滿臉尷尬自己的爬起來。
打著哈哈說我一定是太興奮了,
然後轉移注意力的說,那邊有販賣部,我可以去買新的T-shirt換上。

夢裡,血始終不停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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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覆覆,關於樓梯的夢境。

這大概是短期內最嚇人的夢。
不斷有人死在那裡,倒在血泊中,就在每次毫無戒備開心要爬上樓梯時...。
總是我所認識的人。
好可怕,好可怕啊。

最後他們開始指控我。
在因為不祥而無人居住的房子裡,查出一個又一個詭異的符號。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非常冗長的夢。感覺糟透了。
醒來之後一身冷汗...。
它卻真實到我為此打電話回家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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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差嗎?」
那個人對我露出一個非常冷漠的表情。

退了一大步。
我真的認得,那張五官輪廓熟悉到在夢裡也不會出錯...卻組合出那樣神情的臉嗎。
難過一陣陣翻攪。
心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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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個男人忠誠的臣子。

他不敢託付給任何人,唯獨欽點了我,我卻沒能達成那項極為重要的任務。
如今,已沒有手段可以挽救當前的局面。
他對我的滿腔信任一瞬間粉碎為失望。

...但...我已盡力了...真的...。

敏感地察覺他藏在冷漠下的殺意。
我只垂下眼眸,迴避他的視線,當作毫無所覺。

當晚,他走進我黑暗的寢室時,我持續假寐。
縱使,聽見他近乎微弱的腳步聲靠近床沿,
直到聽見了武士刀滑出刀鞘的摩擦聲響。
我仍動也不動。
絕望,像一對無法微笑的淒涼唇角。

劈下時,感覺到刀斬骨的觸感,自右肩劃開到左方骨盆。
很痛。
但卻沒有預料中的那麼不適。
詭異感更強烈,聽見自己的身體像個麻布袋一樣,發出被割開的聲音。

我忍不住輕啟眼眸,想知道他動手時,究竟是帶著什麼樣的神情...。

看見的,卻是他和我四目相交時閃過的驚慌。
不禁勾起一抹覺得可笑的輕微笑意。
「呵...。」
再怎麼說,該驚慌的是我才對,不是嗎?
我要死了呢。

我唇邊的笑讓使他更加失措發狂。
橫橫豎豎。
我已經無法說清楚從哪劈到哪,那些如雨點般落下的冰冷刀鋒。
很痛,真的很痛。
身體一片一片裂開,我看見自己的左手從邊側滾落...。

知道自己終於死去的那瞬間,
飄出七零八落的屍首,先是不再痛楚的解脫感使我狂亂大笑。
接著,我覺得一切都很可笑。
我看著男人小心翼翼的檢查我的生命跡象,然後拿著滿是血跡的刀逃離現場。很可笑。
我想到將我逼入自殺的一切壓力和我努力想贏得的,那個輕易對我失望的人的一點青睞。很可笑。
是的,是自殺。
我大可在他走進寢室的那瞬間,眼睛還沒能從黑暗中看見任何東西的瞬間,就殺了他。很可笑。

我飛了起來。一路止不住的笑。

找到那個男人並不難。
而他已利用高高在上的權勢,巧妙地脫罪。

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但他擺脫不了我。
我開始折磨他,用盡各種叫大男人也會嚇破膽的惡劣手段。
看著他終日活在煎熬中,看他飽受恐懼的臉一天比一天慘白,看他漸漸自取滅亡...。

而我仍,停不下地狂笑。
原來死亡,遠比活著,還輕鬆這麼多。這也許是最可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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