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貓腳印走。

致沉默與已成標本的心。

「丟棄吧。別用疲憊作為藉口。」

像大學時期，在地下室見過的，一罐罐，猙獰死去的胚胎或動物。

泡在福馬林裡，是妳不願腐爛的，心臟。
忍受著刺鼻讓人作嘔的氣味，
受人當作怪物般避開的視線。
妳知道的，
早在那時候就該結束了，
早已無法跳動了啊，
早該被埋葬在泥土中，從此無知無覺。
而妳，
卻還將跳動的最後一秒，栩栩如生的保存在鵝黃液體裡，
因為，忘不掉，不肯就這樣死去。

停在那一點，之後，
自動關在瓶罐，從此活在已逝的時間裡。
隨之褪色黃化，表層越浸越軟爛，脫落些碎屑懸浮物。

嚴格來講，心臟是留下了。
是優秀的標本。
保存良好，擦去外層後，像是剖開還會滴出鮮血。

內存的，以及，外在能感受的，
這些情意的部份，能否同樣，製成標本，不朽於那一瞬？

止不住時間的掏，
源源不絕從身邊流去，什麼也抓不住。
福馬林保存不了。
連再好的急速冷凍技術也沒有用。

不斷的，死去。
不斷的，不斷的，死去。

自身仍僵化在那點，好像依舊，不變。
其實周遭什麼都變了哪，
看起來一樣的東西，和以前完全不同。

「打碎我的瓶罐，親吻我，讓我重新活過來。
或者，
一把火燒掉，扔進垃圾桶，讓我徹底死去吧。」
感受不到溫度的話，
哪怕看起來像是活著，也不能算是真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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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不去想的話，就不會有感覺了嘛。」

「一直一直不去想，是不是就會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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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鏡像裡的花朵，只是虛像。

走路的時候，就只剩不同頻率的腳步聲。
空洞的腦袋，用回聲，唱著，惡魔曲調。

走在人群裡面的時候最寂寞。

這些，那些，
說穿了妳只是鐵了心又瓦解，鐵了心又瓦解，
掉在無盡旋轉的漩渦中載浮載沉，
讓我助妳一臂之力，按下馬桶沖水，再見。

這樣下去可不行哦，
當心胸口持續悶著的那個疣，
後果會怎樣，妳知道我的意思吧？
好歹，我也得用妳的身體，麻煩妳好好照顧一下。

「自己的心是很奇怪的東西，別人的心是摸不透讓人厭煩的東西哪。」

想好好睡吧？
不妨就去。

我看妳也無法再撐著這樣滯留狀態多久，
不如好好安穩的睡一覺，
再也別醒來，
剩下就交給我，
我保證通通，都，會，忘，記。
連妳已決定，無論如何，會和平留下的那一小點，都不剩。

乾淨俐落的處理，才是我們的風格，妳說可不是？
我可不保證，還能有耐心的在旁邊看多久唷。
其他說來挑釁的，就免了。
只要妳知道，我夠厭煩了當下的這些。

「經歷這麼多事情，妳究竟有沒有想過，
也許是妳的眼容易去柔焦太多事情，而我看見的那些無情才是真實呢？」

---榎，2008年7月11日---
(一路於回到新竹的車上。)

(以上文章涉及謎樣成分。)
(請勿自行對號入座。)
(請勿用任何方式諮詢。)
(感謝。)
噓，請你安靜，我需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