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鶴
-半成品-
2006.7
雞皮疙瘩迅速掠上我整個手臂
我覺得五臟六腑都充斥滿噁心感
迂迴又悶酵
和意志違背的碰觸感
每個細胞都在抗議
日帆朵終於無法忍受
推倒盛水的垃圾桶
就著桶子 難受的彎下身吐了
小小的臉龐糾結成一塊
潑灑而出的水
沾濕了一片地毯 還有她小小的白腳丫
快點停下來...
啊啊啊啊啊...
<夢夢兒, 妳給我住手!!!>
我顫抖著握緊雙拳 驚慌失措的大吼
幾乎是下半秒
我慌亂地摀住自己發抖而冰冷的嘴唇
膛著大眼 一瞬也不瞬地定格在那個美麗的背影上頭
我知道那裡曾經有一雙妖異雪白的蝙蝠狀翅膀
不過縱使如此
那招人遐想的半裸肩胛現在看來仍然潔美得不可思議
不帶一絲傷痕
雖然永遠是殘缺
夢夢兒住手了
與其說她被我喝止住
不如說
她突然發現身邊竟然有比手頭上所進行的遊戲 還更有趣的事
向著我的不再是脊背
她近乎透明的臉龐上 嘴角撇著一朵玫瑰般的笑意
美得讓熟識她如我的心跳也要漏一拍
夢夢兒用彷彿這輩子第一次發現我存在的眼神
上下左右把我看了個透
彎彎的眼睫柔情蜜意
不見底的黑眸 倒映著刺目不真實的桃紅色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光
就連一個眼神都裹滿了蜜糖的漩渦
纖長的娃娃睫毛一眨 就讓人只想狠命擁入懷
我實在不難想像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人會向她說不
真正柔軟的粉紅色是雙唇
蜿蜒成一道甜蜜的弧線 嫣然衝著我微笑
一點點嬌憨可愛再多一點點豔魅
<親愛的, 妳在命令我嗎?>
她的嗓音溫柔揚起
稱不上嫵媚 聲音出奇的透明柔軟
卻惹得我腦門一陣酥麻
太美好 太純潔 太不似人間了
...真是要命!
心中警鈴大作
我深諳她那要不得的鏡像個性
若她現在立即對我狂發一頓飆 火爆的賞我兩巴掌 或許情況還好一些
然而她只是笑得比以往更好脾氣不見底
幾乎讓人溶化得屍骨無存
...好美...
我的眼光不自覺又在她的唇畔多呆滯了半秒
...真的太美了...
天哪天哪 我在想什麼
我恐懼萬分的舉步想逃
腳尖才剛離開地面
背後突然一陣虛空
下一秒有個堅硬的平面迅速取代這片空
我被一陣力道 猛然摔在原先離我有半個房間遠的鮮豔粉色牆壁上
聽見自己發出一陣不小的碰撞聲
相隔了三秒我才有辦法皺著眉悶哼出聲
<呃...>
覺得脊椎骨差點解散 背部彷彿被針根根扎入般痛麻
更糟糕的是
我眼冒金星的雙眼前 有兩汪寒徹骨的桃紅色眼眸
我有時候會覺得夢夢兒的臉孔美得異像 像一朵會笑的雪白玫瑰
她輕抵著我的額頭 唇距離我不到兩公分
就算這麼近的距離
我仍無法在她臉上找到任何一絲有損完美的曲線
夢夢兒纖細的手指爬過我的唇.鼻樑.臉頰.眉宇
像是審視什麼藝術品
順著她處碰過的軌跡 皆是一陣荊棘蔓延過的刺痛感
然而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背離我
她的呼吸勻稱 我的鼻息卻比平常加快了兩倍
眼不願意眨 四肢不願意移動 心律不整得像個將死病人
我打從耳根泛起一陣燥熱
只想溺死在她雙眸的沁涼中
<妳認為我如同寵物般應當聽從你的命令嗎...我的主人?>
輕輕的
她靠在我的耳畔說話
我打了個哆嗦
沒有辯解
我是個吝於給愛的人
無論心中多麼情感澎湃 也涓滴不露
而夢夢兒
她給了周圍的人太多的愛
縱使心中是一片荒漠 她只讓你瞧見用魔法長出的那片森林
殊途同歸的是
我們都永遠走著同樣途徑 並且不斷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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